一、财力

　　智库运作首先需要资金。雄厚的资金支持是美国智库日常运作和扩大影响力的物质基础。研究者王荔丽在《旋转门——美国智库研究》一书中介绍，大多数美国智库的资金主要来源于基金会、企业、个人捐款和政府项目。

　　美国的数万家各类基金会对政策研究机构的大规模资助，促成了20 世纪 80 年代美国智库的数量激增且占比上升。企业和一些资金雄厚的个人，也愿意为智库捐款。如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个人捐赠达10% 左右。此外，政府项目也是智库资金的重要来源，如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大量研究项目主要外包给律师事务所和智库研究机构等。

　　二、人力

　　“旋转门”是美国智库特色，也是长期以来美国公共政策领域形成的一种特殊制度安排，为政、商、学三界精英提供职业转换通道，如现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杰克?沙利文就经历了学界与政界的多次转换，其不少政策在智库活动中宣布。美国的“旋转门”在20 世纪初就已发展成熟，里根政府时期就有大量智库成员进入政府任职。

　　“旋转门”机制为美国智库的研究成果影响决策提供便捷通道。智库研究人员一旦成为政策制定者或执行者，其理念更容易得到贯彻实施，政要人物加入智库能增加智库与政府的联系。但该制度也被批评为政治腐败披上了合法外衣，背后存在复杂利益交易。

　　三、法力

　　美国标榜法治国家，智库运作遵守相关法律法规，这些规则也为智库发展提供保障。美国的基金会运作要遵守规则，如美国税法 501（e）3 规定符合条件的组织可以享受免税待遇。尽管声称不影响立法、不干预公开选举，美国智库实际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和干预了政治议程，只不过披上了法律外衣。

　　四、政力

　　智库的运作事关公共事务管理。。

　　从政治制度上看，三权分立、两党轮替、州与联邦相对分权等特点，导致不同党派和利益群体纷争，需要大量智力支持，为智库提供持续活跃的思想市场。尽管大量智库标榜无党派色彩，但其通常都有明显的政治倾向。

　　从政治文化上看，个人主义、实用主义和怀疑政府是美国特殊的智库文化基因来源。个人主义认为政府为保护个人权利而存在，实用主义使智库政策建议具针对性和实用价值怀疑政府基因则源于欧洲政治思想，结合美国国情，成为智库研究动能。

　　五、运营力

　　智库想要维持影响力和长期可持续发展，还需高明的运营能力。各智库十分看重官人、商人、领军人、学人、媒体人等利益攸关方。官人代表政府关系，商人提供资金能量，领军人引领研究方向，学人是研究主体，媒体人是传播桥梁，公众是传播对象。智库是美国公共政策和思想市场的一个特殊的生态圈。

　　在智库内部运作上，美国智库多采用“扁平化管理”。美国智库是“大专家、小管理”模式，行政人员服务专业研究人员，研究人员分层次，研究人员充分自由，但其成果及对智库的贡献度将决定其能否获得长期合作机会。

通过分析五种力量，可以略窥美国智库运作及其国家公共政策运行的一个侧面。然而，今天的美国面临日益分裂撕裂的政治，公共治理和外交不断涌现新的挑战与危机，美国在国际上的霸权行径受到更多批评，美国智库的角色也在受到越来越多的批评和质疑，这同时为美国智库研究提出新的课题。■（原文作者刘丽娜系新华社高级记者、新华社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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