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仍然具有巨大的潜力，我相信所有现在的资产都有增长的潜能，越是困难时期，未来的潜力就越大。”10月26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陈道富在“2019全球财富管理论坛”上表示。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长 陈道富

陈道富认为，在企业面临的困难越来越多，流动性越来越紧张的情况下，需要加大逆周期调整的力度，在经济找到出路之前要活下来。帮助小微企业熬过“冬天”，做到以下两点很重要。

第一点，为企业的资金困难提供多种解决手段，让企业的资金困难能够得到适当的缓解。

第二是要抓好实体经济转型的周期，加快推动中国技术改造，让中国的产业结构和技术能力在这个时期能够有一个推进，既稳住经济又为未来打下基础，最后也要发挥好宏观上面财政的支持能力。

陈道富表示，中国是一个超大的经济体，又是多层次的经济结构。新技术在快速的涌现，且很容易能探索出商业模式，中国不缺生产的潜力和可能性，而是缺如何把它变成现实，需要转化成现实可操作的政策、体制机制，这方面有大的空间，

以下是发言实录

陈道富：其实我们可以看到整个世界黑天鹅不断，黑天鹅不断的一个隐含的含义是我们过去看这个世界的视角和逻辑可能出问题了，大量的事件发生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之外，所以我们可能这个世界在面临一个根本性的变革，这个世界我们可以看到，最近在两端产生巨大的变革，一个是技术端，刚才殷所长讲到了区块链，讲到很多技术的突破，目前这些技术还没有构成一个新的经济的支撑，还没有成为我们日常的可验证的一个实践证明的商业模式。

另一方面过去一轮的技术所带来的财富分化、收入分化引起的问题，导致社会上的诉求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现在全球在发生一个巨大的变化的前期，发生了一些我们可能看不见的一些根本性的一个变化。在这个变化的情况下，刚好中国又处在机构转型或者说经济转型最重要的一个时期，在这样的一个背景情况下，中国的经济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经济下行的压力比较大。全球大家都在讨论另外一个议题，刚才姚所长讲到了新的货币理论，国际上比较流行的是MMT理论，MMT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假设前提是技术与增长空间没有打开，技术进步没有拓宽，所以没有找到一个超额利润的获得感，所以大家都处于充分竞争的市场里，大家只好在负债方里面去玩，只能够在负债方来进行游戏的时候就发现，你只能够是财政货币之间，来回之间来循环来维持住原来的增长空间。现在非常适合的MMT的理论的假设前提，现在整个世界都还没有找到新的资产增长的潜在空间没有挖掘出来，前一轮资产的前提挖完了，新的潜力没有挖出来，MMT这个理论在这个时候显得就非常的好用，所以国际上都在用这个理论，刚才殷所长所讲的财政保稳定、货币保债务，都在做这个事儿。

中国现在目前面临着一个经济下行的压力加大，企业经营困难，比较多的情况下，企业的经营状况，整个社会的经济状况都不是特别好，特别是企业的资金运行状况都不是特别好。在这种背景下，我自己觉得在当前的情况下，想要解决中国目前的困境的话，中国一直用到3个政策的组合，目前是实用的用供给侧的办法来打开空间来增加潜力用需求侧的方法来稳住节奏，用社会政策来托底这是对的，要用供给侧的改革来把潜力打开。但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我倒是觉得现在企业面临的困难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流动性越来越紧张的情况下，需要加大逆周期调整的力度，在经济找到出路之前要活下来。从微观企业来看，微观企业目前主要是两件事，第一要看见，目前在这种比较困难和混乱的时期，你要能够看见未来的机会在哪儿？看见未来可能存在的机会点在哪儿？然后才有可能进行布局，提前的进行一些布局，与此同时还需要做另外一件事情，要熬过去，熬过去这个冬天。我们之前还开玩笑说区块链，有很多做区块链的人在前期就死掉了，没有熬到今天，熬到今天也许这一口气就能够喘过来，所以熬过去很重要。在宏观政策上要在这两方面着力，让看得见的人有能力和氛围去抓住他看见的机会，允许他创新、试错，所以市场要有一个容忍度，市场要有允许错误的，甚至允许一定程度上的混乱的容忍度，这样能够让看得见的人抓住机会。与此同时宏观政策也要让熬得过这一个冬天的人能够熬的过去，我们要加大对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需求侧力量的应用，使得我们很多政策，微观主体能够熬过这个过程，在当前的情况我认为有几点非常重要的。

第一点应该是怎样来守住或者说来为企业的资金困难提供更多的解决手段，让企业的资金困难能够得到适当的缓解。经济下行期企业的资金肯定是困难的，应该通过各种办法来解决。中国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到很多的流动性的问题的源头在地方政府在国企在央企，他们又是能够获得金融机构认可的，所以应该利用好他们可以获得这种机构的认可，同时又是整个资金来源的重要的源头，把这个源头往实体经济里面很好的输送，来稳住社会资金的稳定性。第二是要抓好实体经济转型的周期，现在处于更新的时间点，又是到了全球技术改造的节点，所以要抓住这个时机，加快推动中国技术改造，让中国的产业结构和技术能力在这个时期能够有一个推进，既稳住经济又为未来打下基础，最后也要发挥好宏观上面财政的支持能力，我同意殷总所讲的要更好的发挥财政的力量，中央财政要发挥更大的作用，为微观企业困难比较多的时期，提供更多的支撑，让大家既要见得见，又要熬得过，最后实现这种转型能够成功。

苏琦：谢谢道富老师，我看到你发言的时候有一个瞬间拿起话筒讲到MMT的时候，你是想要有什么补充吗？

姚余栋：我们就总探讨债务，刚才李扬老师也说了一句，有一个名言：税收和死亡不可避免。李扬老师说了：唯有税收、死亡、债务不可避免，不要忧心债务，债务是挡不住的。

苏琦：我在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说一方面我从你们的发言之中看到，经济下行，回报率在往下走。甚至都提出保本是最重要的。你一方面又提人民币。所以说我们除了投资的回报率、资产回报率怎么样？我们中国是不是有一个创造资产的空间？比如说不同的城乡之间资产的一体化？土地之类的，这一块你有没有考虑？

陈道富：其实我想说两点，第一点很多人都在讲潜在增长速度，我想对中国来说，如果做潜在增速研究的这些学者都在说中国的潜在增速在下降，这是算出来的，大家心里面都没有底。但是我认为潜在增速是在假设既有经济结构的这种范式下算出来的，对中国来说，中国的框架应该超过这种既有的结构，想要在这个转型时期就想要在资产方有所破局，要把这个空间打开，打开意味着什么呢？我要改变潜在增速自然下滑的过程，我要把这个潜在增速有所改变。所以中国是有潜在增速调整的艺术，也有怎么样利用改革来改变潜在增速的框架，所以这两个是同时在进行的。而中国现在不是要不要，而是必须要在这两条路上同时发力，保证中国经济在转型过程中能够走得更好。

第二点我认为对中国来说，中国仍然具有巨大的潜力，大家来看中国的时候讲了很多，要么讲到中等收入陷阱，就算是讲中等收入陷阱，中国现在还处于这样的一个位置，中国还没有攀顶，中国还有很多的潜力没有挖掘出来中国还有很多的部门，对医疗体系的部门，对养老的部门，所有的部门对经济来说都是机会，都是潜在的机会，我们还有很多制度的红利还没有挖掘出来。大家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体制机制存在，只要理顺这些体制机制就能够推动中国经济的效率的提升。中国这么一个超大的经济体，又是多层次的经济结构，现在新技术又在快速的涌现，新技术是很容易探索出商业模式来的，所以中国不是缺一个生产的潜力和可能性，而是缺如何把它变成现实，需要转化成现实可操作的政策、体制机制，这方面有大的空间，我认为这是制度红利上的东西所以我认为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中国的潜力巨大，只要中国真正的沉下心来，从中国面临的真正问题出发能够打破自己原有的思维上面或者说体制上面的束缚，我相信所有现在的资产都有增长的潜能，我认为这个潜能在的，越是困难时期，未来的潜力就越大。